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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8日，君百略CEO张政军博士收到著名公司治理学者、哈佛大学法学院Lucian Bebchuk教授的来信，告知他在华尔街日报纸质版上发表了专栏文章。在信中，Bebchuk写道：
以下是我和Roberto Tallarita在今天的《华尔街日报》印刷版上发表的专栏文章，我想您可能会感兴趣。
本月将是商业圆桌会议《公司宗旨宣言书》发表一周年。在这个宣言中，180多家大公司的CEO承诺“将为所有利益相关方提供价值”。这份宣言被广泛视为公司运营方式即将发生转变的一个信号。我们的文章提出证据表明，该宣言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公关行动。
我们对那些签署宣言的 CEO所在公司进行了调查，发现CEO签署宣言的决定大多未经董事会批准。鉴于通常情况下公司重大事项决策需要得到董事会的批准，这反映了CEO们认为这项签署举动并不会对利益相关方的利益带来很大的改变。
我们也回顾了所有那些经过董事会批准并由公司签署了的公司治理准则，得出了类似的结论。我们发现，这些准则，包括很多在宣言发表后进行的新调整，大多明确反映了股东至上的原则。
专栏文章里的论据基于我们的研究成果《利益相关者治理的虚幻承诺》，本次研究中的激励分析也提供了进一步的支撑。分析表明，企业领导者强烈希望所有利益相关者获益，但前提是不能损害到股东利益。这一结论会使一些人失望，也会令另一些人开心。但所有人都应该清楚地了解企业领导者关注什么和打算实现什么。
点击此处（链接）了解专栏文章，点击此处（链接）了解《利益相关者治理的虚幻承诺》。
祝好!
Lucian Bebchuk
詹姆斯·巴·阿里斯法学、经济学和金融学讲席教授
公司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哈佛大学法学院
Bebchuk教授发表在《华尔街日报》印刷版上的专栏文章全文如下：
“利益相关者”资本主义似乎更多是作秀
——— CEO若是真想改变公司宗旨，至少会先咨询一下董事会
作者：Lucian Bebchuk 和 Roberto Tallarita
时间：2020年8月6日
新冠肺炎危机让美国工人经历了几个月的动荡，也让人们更加期待大公司去服务于所有利益相关者，而非仅仅是股东。去年夏天，商业圆桌会议发表的《公司宗旨宣言书》也提高了人们的期望。在该宣言中，180多家大公司的CEO承诺将致力于“为所有利益相关者提供价值”。尽管圆桌会议将这一宣言描述为与股东至上主义的决裂，观察者们却一直在争论这究竟是企业运营方式将发生重大转变的标志还是仅仅是一种公关行为。我们搜集了相关证据来解决这个问题。
为了解企业领导者们的想法，我们考察了他们是否将签署圆桌会议宣言视为一项重要的公司决策。重大决策通常由董事会做出。如果宣言所表达的观点会极大影响公司对待利益相关者的方式，那么公司董事会就需要对宣言书进行批准。
我们联系了那些签署了宣言的CEO的所在公司，询问批准该决定的最高级别决策者是谁。48家公司给出了回应，只有一家公司称该决定得到了董事会的批准。另外47家公司表示，这个被认为会对公司宗旨产生重大影响的宣言没有经过董事会批准。
需要说明的是，只有约十分之三的签署公司做出回应，但我们认为那些不回应的公司的情况也应该类似。
如何解释CEO未经董事会批准加入商业圆桌会议宣言这一行为呢？即便是喜欢搞“一言堂”的CEO也不会绕过董事会来进行重大决策。同样，我们也很难相信CEO们不寻求董事会批准是因为他们觉得宣言仅代表个人信念而非公司承诺。事实上，商业圆桌会议称这一宣言是CEO们在承诺将“带领公司为所有利益相关者谋福利”，表明这份宣言正是CEO所在公司的目标。
至于没有得到董事会批准，最合理的解释是CEO们并不认为这份宣言会极大影响到公司对待利益相关者的方式。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公司已经照顾到了所有利益相关者，但这仍然意味着他们认为签署这份宣言并非公司业务中的重要一步。
此外作为补充论据，我们也审查了这些公司经过董事会批准的公司治理准则。我们发现，这些准则，包括很多在宣言发表后进行的新调整，大多明确反映了“股东至上”的原则。
此次圆桌会议的主持人是摩根大通CEO杰米•戴蒙，以他们的公司治理准则为例，准则规定“董事会代表公司股东对公司管理进行监督”。
强生CEO亚历克斯•戈尔斯基担任商业圆桌会议公司治理委员会的主席，他们的公司治理准则也明确指出“董事会的商业判断必须服务于股东的长期利益”。
此外，大约70%加入宣言的美国公司注册于特拉华州，人们普遍认为特拉华州的公司法以股东为中心。在2015年的一篇法律评论文章中，特拉华州的首席大法官Leo Strine表示，特拉华州法律明确遵循“董事须将股东福利作为唯一目标”的原则。
而商业圆桌会议和众多支持宣言的特拉华州公司并没有去解决法律施加的潜在限制，对这一问题的漠视也证明企业领导者不打算对企业战略做出重大改变。
很明显，尽管宣言表达的是相反观念，企业领导者通常仍是只关注股东利益。他们只有在不损害股票价值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考虑其他利益相关者。这一结论会使一些人失望，也会使另一些人开心。但所有人都应该清楚地了解企业领导者关注什么和打算实现什么。
Bebchuk、Tallarita两位先生分别是哈佛法学院公司治理中心的主任和副主任，二人共同撰写的报告《利益相关者治理的虚幻承诺》详细描述了他们的研究，预计今秋出版。
注：Lucian Bebchuk是哈佛大学詹姆斯·巴·阿里斯法学、经济学和金融学讲席教授，著名公司治理学者。